拾汐

创作不死,笔耕不辍。

【蔺靖】【重生梗】枕边月圆(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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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思索时,萧景琰亦是冷静了些。

此前看到奏报,又想到郑徐元此人卑劣,竟一时热血上头。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就如蔺晨所说,如今绝非是除掉他的好时机。

更何况,他此刻身中寒毒,目不能视,执意要去越州,就等于将蔺晨也拉进了这个漩涡。

可是……又怎能放着越州十几万百姓不管?

萧景琰心中纠结,手指下意识收紧,握紧了被角。

良久,他垂了眸,勉强想出了一个折衷之策。

“此行前去越州,因我身体之故,要劳烦你与我同行了。算我欠你一次,以后若有事需我相助,你只需开口,我绝无二话。”

蔺晨停了思绪,抬头看过来,挑了挑眉。

还未待他说话,萧景琰继续说到,“只是,此去越州,你行事都需听我的,而且,不许你动用琅琊阁的势力。”

萧景琰顿了顿,才接了下句,“你与我同行,便只是蔺晨,而非琅琊阁阁主。”

蔺晨听了前面,原本心中还积了几分怒意,只是还未待发作,便被这最后一句说的怒意尽消,还隐隐有几分高兴。

无关身份,只是蔺晨。

这话听着莫名的舒坦。

蔺晨心有七窍,萧景琰此话只隐隐透了个风,却让蔺晨模糊的意识到,萧景琰之所以重逢之后总疏远自己,恐怕有几分琅琊阁的因素在其中。

他唇边勾了个笑,眸中满是温柔之意。

“你可已欠了我许多了。这次我可以应你,只是我也有个条件。”

萧景琰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一怔,才反问道,“什么条件?”

蔺晨笑眯眯的看他,“此行事关越州之事,我都可以听你的。可其他的事,你都要听我的。”

萧景琰疑惑,“其他的事,是指?”

“不过是些生活起居的小事。”蔺晨眸光微闪,唇边笑意带了些狡黠,只可惜萧景琰看不见他此刻模样。

萧景琰略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

“那就从此刻开始,你我击掌为誓。”

萧景琰神色带了些无奈,还是抬起了手。

生怕他反悔似的,蔺晨赶忙拊掌而上。

两人掌心相合。

蔺晨言笑晏晏,“那么第一件事,今晚我要与你同宿此处。”

萧景琰微微一怔,才恍然自己又一次踩进了蔺晨的坑里。

夜色深沉,偶有微风穿堂而过。

蔺晨与萧景琰同卧在床上,床榻宽大,不知是谁有心躲,两人中间便隔了些距离。

此刻二人皆呼吸均匀,显然都陷入了深眠。

被蔺晨放置在床头的青色玉佩,却缓缓的绽出一缕光芒来,如暗夜中盛开的昙花一般,悄无声息。

蔺晨又做了奇怪的梦。

梦中自己似是在宫殿之中,微垂着头,视线只见地板与华贵的玉阶。

“混账!”

一声暴呵冲入耳中,吓了蔺晨一跳,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便见一本似是奏章的东西摔在了自己的脚边。

只是梦中之人似是知道奏章的内容,没有弯腰去捡的意思,蔺晨便也无缘得见奏章上的内容。

经过几次梦境,他如今已习惯了,用梦中之人的眼睛,去旁观梦中的一切。

蔺晨听见身体的主人开口道,“陛下,息怒。”

蔺晨心中一喜,此前梦中的帝陵,他已看到了梦中另一人的脸,正是萧景琰。但萧景琰目前只是皇子,为何在他的梦中却成了皇帝?这几日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且将其归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然而这次,难得两人竟有对话。既然有对话,便总能透露出些信息来,也让蔺晨好分辨,这梦到底是自己所思所至,还是另有玄机。

“郑徐元还有脸给朕上折子,请款赈灾?越州堤坝才修好多长时间,就溃于水患?朕此前拨于他修建堤坝的二十万两银子让他吃了不成?!”

帝王的声音猛的低了下来,阴沉之中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这是笃定了朕不敢动他?”

短短两句话,却让蔺晨微微心惊。

郑徐元,这名字,实在太过熟悉,今晚他才与萧景琰讨论过此人。

难道又是巧合?

还未待他仔细思索,殿内又响起了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

“那二十万两银子,还不知被他吞了多少,能有十之一二用来修建堤坝,已是万幸了。”

蔺晨闻言一怔,这殿内竟还有第三个人?

自他开始做这些奇怪的梦以来,梦中就只有两人,这还是第一次,梦中出现其他的人。

他感觉到梦中自己抬头向发言那人淡淡的投去了一眼。

只是梦中诸人面容皆似蒙了一层纱雾,看不真切,能看清的,只有那人身上梁制的亲王服饰。

听他声音,似是个青年。

那人上前一步,向着帝王弯身道:“陛下,此次郑徐元需得查清,严惩!否则我大梁,再无法度可言了!”

“陛下,不可。”蔺晨听见自己这样说,“如今新政刚刚推行,世家大族已是诸多不满。郑徐元为世家大族之中的关键人物,若是此时彻查郑徐元之事,其他几族必会有唇亡齿寒之感,若此时再被有心人煽动,恐政局不稳。”

“蔺大人此前也曾锐意改革,怎么如今倒畏畏缩缩?世家在大梁盘错根深,要动不易。虽新政已颁,推行起来却极为艰难。如今这时,正应以郑徐元之事,杀鸡儆猴!否则那些世家大族们,仗着自己树大根深,阳奉阴违,新政推行缓慢,何时才能消减他们的势力?”

“世家之事,自是要动,只是必须徐徐图之。大梁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民生艰难,应休养生息。若将世族逼迫太紧,引得朝堂不稳,到时受苦的又是百姓,难道这是秦王殿下想看到的?”

“蔺大人此言差矣,如今土地大多集中于世家之手,若不先消减世家势力,谈何休养生息?”

“这我自然明白,只是这事需从长计议,不可妄动。”

语毕,两人同时上前一步。

“请陛下明鉴!”

两人虽政论相左,听起来倒都有几分道理。此刻蔺晨关心的,是他二人话中的称呼。

蔺大人,秦王殿下?

他在脑中思索了一圈,并不记得大梁有什么位高权重的蔺大人,也不曾有封号尊贵至“秦”的亲王殿下。

只是这皇帝若是萧景琰,“蔺大人”必定就是自己了。

蔺晨心中诸多疑惑,却不得答案,只能静观其变。

御座上的帝王沉默良久,似在权衡利弊。

“庭生,此前着御史台查郑徐元的事,可查出什么端倪了?”

被唤作秦王的青年闻言轻叹了口气,“陛下,御史大夫顾蔼已暗遣了几位御史前往越州,只是皆无功而返。郑徐元在越州经营十几年,恐怕不是几个御史跑上几趟,就能查出些什么的。”

帝王沉默了一瞬,似是怒极而笑。

“好,好。御史查不得他,难道御史大夫还查不得他,难道朕还查不得他?!”帝王缓缓站起身来,“朕要亲自去一趟越州。”

此言一出,殿中两人皆是一惊!

秦王先站了出来,“陛下不可!那越州是郑徐元的地盘,虽查他不易,派臣或是蔺大人去也就是了,您若亲自前去,实在太过危险!”

帝王冷笑一声,“怎么,他难道还敢杀朕?”

“陛下,”梦中主人亦开口道,“臣以为秦王殿下说的有理。”

“朕此去越州,亦有些别的考量。”帝王似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朕意已定,你们不必再劝。”

“即是如此,那臣自请伴驾,与陛下一同前去越州。”

梦中人话音一落,未听帝王回话,视线之中,却是出现了滚着金边的冕服一角。

蔺晨觉得虚抬着的手臂被握住,扶了扶。搭在小臂上的帝王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

帝王的声音褪了森寒怒意,便显得低沉悦耳,“好,这次又要辛苦你,陪我走这一趟。”

不知是不是错觉,蔺晨只觉得他这句话音里,带了些无法言明的满足与欣悦。

梦中人与秦王一同退出宫殿,却在殿前阶上,被秦王叫住了。

“此行越州,十分凶险,蔺大人可要当心了。”

梦中人声音冷淡至极,“我自会保护陛下,不劳殿下忧心。”

秦王闻言,轻笑了一声,声音仍是温润,只是那清朗话音之下,却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

“陛下是天子,有上天护佑,我自然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大人你啊。”

他缓步走过来,二人侧身而过,微风之中带来秦王模糊的话音。

“大人可一定要活着回来才行,不然,陛下可要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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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一起,那玉立马就不偷懒赶紧工作了哈哈哈。

小鸽主这个梦还没做完,明天要继续把下半段做完,顺便解释一下为啥琰琰对郑徐元这么大的恶意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为啥一个梦我要写这么长,大概是很喜欢阁主和庭生掐架吧哈哈哈哈

根据对话大家应该能感觉出来,这已经是比较后期了,阁主和景琰关系已经远了,不然阁主不能这么说话。

虽然看似关系远了,但是阁主和小鸽主仍然有一个共同点:劝不了你,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所以前世的阁主一点也不渣,他只是藏的太深了~

另外关于他和庭生政见不同,是因为他们所图不同,后面会有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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