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汐

创作不死,笔耕不辍。

【蔺靖】【重生梗】枕边月圆(四十一)

昨天有事耽搁了,今天放个超粗长的更新。

有糖有刀。

微量庭靖预警。


前文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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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未亮,水峥便来寻蔺晨。

看得出里间的萧景琰还在睡着,水峥与蔺晨在外间说话,声音下意识的放轻了些。

“主上,宫乐已寻得顾蔼了。”

蔺晨疾笔写着什么,听闻此言,丝毫不见惊讶,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

“哦?”

“宫乐信中说,顾蔼身上伤势到无大碍,只是身中奇毒,此毒不似草药之毒,也不似虫蛇之毒,十分古怪,好在顾蔼中毒时日尚浅,宫乐能以银针暂时压制。”

听到此处,蔺晨才放下了笔,蹙眉道:

“是宫乐都没见过的毒?”

宫乐出身医术世家,自身亦是精通医术,若是连他都未曾见过的毒,真可谓是幽癖的奇毒了。

“是。”

“让宫乐将那毒的症状细细写下来,交给云深,从琅琊阁的书库里查,务必要查到此毒来源。”

“属下明白。”

“为保顾蔼无忧,让宫乐一直跟着他吧。”

水峥闻言微微一怔,“主上的意思是,让宫乐随顾蔼,与萧景桓一起回金陵?那琅琊阁大渝之事……”

“大渝之事,让云深在阁内再找个得力的人去看管就是了。告诉宫乐,让他好生在金陵待着,在我去金陵之前,一定要把金陵大小事务都布置妥帖。”

“主上……要去金陵?”

蔺晨未答他的话,只是将刚才写好的东西递给水峥,“把这封信给宫乐,他看到之后,自知该如何处事。”

水峥将信接过来,小心的收好,刚要退下,蔺晨似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问道:

“大渝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水峥微微一怔,仔细回忆了一会,才答道:“只有一条比较紧要的,渝帝近些日子似是身子不太好。”

蔺晨单手撑着下颌,略略思量,吩咐道:“仔细查查,这大渝,可有什么擅毒之人。”

“主上,你是怀疑……?”

蔺晨忆及梦里云深的只言片语,“猜测罢了,先去查吧。”

“属下这就去。”


处理完了这些事,蔺晨便想着,待萧景琰醒来,该如何从他口中再多套出些话来。

如今他对于这古怪梦境已有了些猜测,只是有些碎片仍旧无法拼凑起来,看萧景琰的模样,应是比他知道的更清楚。

可惜蔺晨此次却是算差了,萧景琰这一睡,便一直没有醒来。

他发起了高烧。


蔺晨坐在床边,把最后一根银针收好,额上已密密的都是细汗。

水峥在一旁站在,神色忧虑。

“主上,萧公子这是……?”

蔺晨顾不得自己,拿了帕子,将萧景琰脸上的冷汗仔细的擦干净,沉声道:“他体内的毒,原本就是靠着罗杞果硬压了下来,而罗杞果寒性,对身体损耗极大。自滁州到越州,连日奔波劳累,在越州之事,又极为耗费心神……若不是他此前身子底子极好,早就撑不住了。如今不过是爆发了出来……”

“那……可需在滁州多留几日,待萧公子病情稳定了再……”

“不可。这毒,越拖,于他而言越是凶险。早日赶到铸剑山庄,拿得剩余炎灼草才是上策。”

“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等等。”蔺晨将水峥叫住,“沈妙容之死,疑点重重,铸剑山庄应该已去琅琊阁询问消息了吧。”

他家小阁主料事如神,水峥早已不惊讶了,闻言只是答道:“是,绿腰已派了人前去。”

“传信给云深,让他亲自去一趟铸剑山庄,带上九华丹。”

九华丹为琅琊阁秘药,若是江湖中人想要求取,重金亦是难得一颗,只是水峥明白,就连罗杞果,蔺晨用在萧景琰身上眼都未眨一下,又何况是九华丹?

“属下这就去传信。”


待水峥走远了,蔺晨伸手,抚上萧景琰有些发烫的脸颊,眸中满是疼惜。

“若我能早些有那些记忆,也能让你少受些苦楚。”

萧景琰在昏迷之中,似有所感,又似是沉在梦魇之中,低哑的吐出几个字来。

“蔺晨。”

“别怪我。”

蔺晨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忆起昨日梦境。

……

你与庭生,一人是我至亲,一人是我至信。

……

两人,没了谁,于萧景琰而言,都是锥心之痛。

他最终想出来的转圜之策,就是让蔺晨离开朝堂,如此一来,便可保住两人性命。

只是到底,在他心里,仍旧觉得亏欠了蔺晨。

蔺晨闻言,心中莫名一绞,他垂首,在萧景琰的额上落下一吻,才温声说道:

“你若想知道我的想法,待醒来,我亲口告诉你,可好?”



蔺晨担忧萧景琰的病情,令水峥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八日,便赶到了铸剑山庄。

铸剑山庄落于燕霞山上,整个庄子,依山势而建,浩浩荡荡,占了大半个山头,远远瞧着,气派至极。

沈随风知今日他们会到,已派了庄中弟子前来接应。那小弟子木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瞧着倒像似是个缩小版的沈随风了。

小弟子将蔺晨几人引至山庄门前,望着那长长阶梯,说道:“庄里规矩,请客人下马随我步行而入吧,马车自有人看管。”

这江湖中的大门派,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规矩,倒也正常,只是萧景琰如今还昏迷着,实在多有不便。水峥本想求个方便,却被小弟子一本正经的拒了,不禁脸色有点不好看。

倒是蔺晨,向水峥使了个眼色,“庄中规矩如此,你我自当遵从。”

他从马车上下来,在水峥的帮助下,将仍在昏迷之中的萧景琰背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长长的阶梯,杨唇一笑。

“这笔帐我可记下了,待你醒来,自是要与你好好算算。”


南柯站在山庄门前,看着蔺晨背着萧景琰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神色晦暗不明。

这铸剑山庄门前的石阶,一共一百八十八阶。

在他儿时,第一次来到此处的时候,便在心里清楚的数过。

那时,他亦如萧景琰一般,被人背着,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上来。

他便在那人爬阶时,将那阶数一一数过,认真的记在了心里。

那人的背上,在此后的很多很多年,在他的心里,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全的所在。

可谁又能想到,到最后,竟又是那人,毫不留情的一掌,将自己从这长阶上打了下去。

若非景禹及时相救,若任他从这阶上滚下去,恐怕此时此刻自己,早已投胎转世至别人家了吧。


一时之间思虑纷纷,似是转瞬,蔺晨已背着萧景琰走到了门前。

如今已时至夏日,虽山中清凉,可蔺晨脖颈处,仍沁出了些汗珠,见到南柯在此处站着,风度翩翩的一笑。

“孟宫主,好久不见。”

他这称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南柯笑了笑。

“你若是想让我在这铸剑山庄多活上几日,这个称呼,还是不要提了。”

蔺晨亦笑了,“我是怕,叫你另一个名字,会让你在铸剑山庄更难活。”

这话,便是明摆着告诉南柯,他已知道了他与铸剑山庄的旧事。

南柯笑意转淡,黑眸幽深,“蔺公子说笑了,左右我与这铸剑山庄八字不合,无论用那个名字,在这都是活不长的。”

他话音刚落,便见沈随风匆匆赶来,正好听了个话尾,一时之间,情绪难测。

倒是跟着沈随风一同赶来的夏秋,见到蔺晨背上气息奄奄的萧景琰,一下子便扑了过来!

“殿……哎呀!”

蔺晨身子一侧,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

夏秋自知失言,赶忙转而言道:“公子!”他慌慌张张的看向蔺晨,“我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旅途奔波,他体内毒素未除,已是撑不住了。”蔺晨转向沈随风,“沈庄主,炎灼草可备好了?”

沈随风沉声道:“已备全了。”

“景琰的病情已不能再拖,我需得立刻给他诊治。”

“庄内碧落院我已收拾好了,你们先过去,我这就去取炎灼草,随后便到。”

“好,多谢沈庄主。”

蔺晨一边与沈随风道谢,一边随着铸剑山庄的弟子向碧落院走去,行间夏秋原本想着从蔺晨手里将萧景琰接过来,几次三番都被他拒了。

夏秋无法,只得跟在蔺晨身后,看着那少年的背影,心里嘀咕:

这少年此前从未见过,看着倒是与七殿下很熟的样子。他年纪虽轻,气势却凌人,不知是什么来路。


萧景琰昏茫之间,只觉得周身忽冷忽热,难受的紧。

直到有人喂了他汤药,又感觉自后心源源不断传入体内的温和内力,才让他周身不适渐渐散去。

身上难得舒爽了些,他眉头一松,却落入了重重梦境之中。


有脚步声。

萧景琰慢慢的睁开眼睛,借着烛台幽幽火光,看清了室内布置。

这……竟是大梁议事的正殿。从前殿中各列文武百官,一向热闹的很,如今殿内无人,倒显出一股子令人心寒的空旷来。

萧景琰手摸着御座的扶柄,一时恍然,直到空旷的殿中,脚步声再次响起,灯火的光映亮了殿中那人的脸,才让萧景琰回过神来。

萧庭生一身戎装,全然褪去了平日里温和谦雅的模样,满身凛冽杀气。一双黑瞳幽深无比,满脸都是让萧景琰陌生的神色,唯有那眉梢眼角,还能看出三分祁王的影子。

败局已定,萧景琰早已从当初的震怒、惊诧、痛心、转为了此刻的平静无波。

他伸手,将身侧的圣旨扔至御阶下,扔到了萧庭生的脚边。

“传位诏书我早已拟好,你若想要,拿去便是。”语到此处,他平静的话音出现一丝裂痕,“我本就打定主意,要传位与你,为何你连多等几日也不愿,非要做这乱臣贼子?!”

落在脚下的诏书,萧庭生一眼也未看,突然抬步,拾阶而上。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御阶,走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只是这几步的距离,他却用了这么多年,才能迈上来。

萧庭生走到御座前停步,低头看着一身黑色冕服的萧景琰,突然笑了。

“我已许久没有离陛……皇叔这么近了。”

萧景琰倒是不惧他的气势,坐在御座上未动,微微仰头与他对视,虽身处下位,气势却是分毫不让。

“皇叔以为,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传位诏书?”

“不然呢,如今整个朝堂都已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还想要什么?”

萧庭生未答他的话,只是转而问道,

“蔺晨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可知,他想要的是什么?”

萧景琰似是不愿提及蔺晨,蹙眉道:“他已离开多年,何必提他。”

萧庭生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之中不知是快意多些,还是悲怆多些。

这幅阴晴不定的萧庭生,实在让萧景琰陌生的紧。

“你笑什么。”

萧庭生垂首,深深看他,“我笑,我与蔺晨相争多年,其中缘由,皇叔竟然不知。”

“我早知你有意传位于我,为何还要冒险谋逆篡位?蔺晨明明是江湖中人,为何要在金陵政斗多年,这些事情,恐怕一直让皇叔想不明白吧。”

不得不说,萧庭生此话,说中了萧景琰的心事。

萧景琰不愿落了下风,只是抿唇看他,不言不语。

“你不知他想要什么,也不知我想要什么,索性我已无需再隐藏,不如就直接告诉你了罢。”

萧庭生伸手,先是有些小心翼翼,连原本深沉的眸子里,都显出些忐忑来。

萧景琰不知他想做什么,只是在原处坐着不动,暗中提防他的行动。

岂料他只是将手置于萧景琰的颊侧,爱怜的抚了抚。

萧景琰还及惊讶,萧庭生叹息一般的话,已如一个响雷般在他的脑中炸开。

他说:

“我与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你。”

思绪还未理清,身体却先反应过来,萧景琰挥手打开了萧庭生的手,猛地站了起来!

“放肆!”

多年帝王威势,一瞬间倾泻而出。

萧庭生却未觉得很怕,眼睛亮了亮,竟似有几分欢喜。

萧景琰见他模样,心中大震,瞳孔缩紧,垂于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疯话!”

“皇叔果然觉得我疯了吗,我也觉得我疯了。”萧庭生看着他笑,直笑的萧景琰背后冒了一层冷汗,“我自小便受人欺凌,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在掖幽庭时,我便时时盼着你能来看我。后来托了苏先生的福,我得以住进靖王府,日日跟在你身边,我真是欢喜极了。”

他的神色转阴,“可我发现这不够。我的眼中只有你一人,可是你眼中却有太多人,这怎么可以?”

看着他疯狂的神色,萧景琰只觉心中一冷。

他早逝的皇后,早夭的太子……原本,他以为这皆是天意,自小殊过世,便注定他要孤独一生,身边亲眷一一离去。

可如今……难道……难道……

他不敢再往下想,亦不敢开口问。

萧景琰被他气的浑身发抖,连眼眶都红了一圈,“你竟还敢提小殊?你……你……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可对得起小殊当年的教导?”

萧庭生似是半分悔意也无,直直的看着萧景琰,“为何对不起?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

萧景琰急促的喘息,恨不得拿剑直接将他劈了,只是自他被软禁宫中,萧庭生已将他身边一切利刃都收了去。

看他怒极的模样,萧庭生笑意森森,“如若今日,是蔺晨说出这番话,皇叔可还会如此生气?”

萧景琰微微一怔,咬牙道:“此事与他无关!”

“怎会与他无关,难道皇叔自己都不曾注意,你实在太过依赖他了吗?”萧庭生盯着他的眼睛,步步紧逼,“你信任他,对他的亲密举止亦不闪避,你会为了他伤神……”萧庭生列出了他与蔺晨之间的种种,说的皆是萧景琰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细节,他每说一句,萧景琰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萧庭生将他逼到死角,再无可掩饰的余地,才终于低喝道:“为何你能喜欢他,就不能喜欢我!”

萧景琰微怔,喃喃道:“你真的是疯了。”

“我为何要谋逆,为何要造反?因为我知道,你喜欢上他了。而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大梁天下,而是大梁天子。所以我只能动手去抢,去夺。”萧庭生低低的笑起来,随后脸上神情一变,似又成了平日里萧景琰熟悉的温润模样,只是眸中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讨好:“我能叫你景琰吗?景琰……景琰……“这个刻在心里多年,却从未宣至于口的名字,让萧庭生有些着迷的多念了几回,“你不要恨我,我只是想你能好好陪着我。”

最初的震惊与混乱已平静下来,萧景琰看着萧庭生,突然自心头涌起一股疲惫。

他一边摇头,一边颓然的坐回御座上,轻声笑了起来。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仿佛都是一个笑话。

萧庭生看着他,伸手,搭在他的下巴处,微微使力,让他抬起脸来。

看着烛火映在他澄亮的眼眸中,影绰闪动,明明是至尊之人,却带一丝荏弱的模样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心中万分满足。

“你暂时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们总归还有很多时间,总有一日,你会习惯的。”

萧庭生温声说道,拇指蹭过他嫣红的下唇,只觉心神一荡。

只是还未及他有别的动作,便觉得指尖有些粘腻。

接着,便有殷红的液体自萧景琰的口中一点一点的溢了出来,从他的指间流过,滴落在他黑色的冕服上。

萧庭生心里一慌,连忙撤手,谁料他力气一撤,萧景琰便坐不住了,往一旁倒去,萧庭生连忙揽住他。

看着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流出,萧庭生脑中空白一片,一时之间,竟忘了叫太医,只是慌乱的拿衣袖去给他擦。

只是擦来擦去,那血却不见少,反是越流越多,萧景琰的脸色眼见着苍白了起来。

萧庭生这才反应过来,抖着唇喊道,“太医,快叫太医!”

萧景琰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声音虚浮,“不必了。”

“此前你的宠妃拿来一杯毒酒,我以为是你授意,还有些心痛。”

萧庭生脑子里混乱一片,竟一时拼不起完整的词句。

“没有……皇叔,我没有……我从来……从来没想要你死!”

萧景琰竟对着萧庭生笑了,自他发动政变以来,便再没见过萧景琰这样的笑。

“我知道。”

萧景琰已有些气力不济,话音越来越低。

萧庭生未曾察觉,自己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如今,我倒有些感谢这杯毒酒,左右我已是无用之人,若再累你深入歧途,有何颜面去见皇兄。”

萧景琰喘了口气,才得以将最后的话说完。

“你是祁王兄唯一的子嗣,我没有将你教好,是我的错。只盼你……盼你顾念我多年的养育之恩……能……能当一个好皇帝。”

我这一生,实在是失败的紧了,想治好天下,却实在不算个好皇帝;

想护着的人,未曾护好;想喜欢的人,不敢喜欢;

他抓着萧庭生的手,眸中光彩渐渐散去。

“皇叔……皇叔?景琰!景琰……!!!”


萧景琰猛的睁开眼睛。

往事纷乱,一一在心头袭过。

他此前于情爱一事,实在是迟钝的紧了,又有朝堂之事日日压在心头,更无心思风花雪月。

是以直到最后,直到萧庭生说出那一段疯狂之语,他才明白。

庭生的心意。

蔺晨的心意。

自己的……心意。

他沉在往事之中,过了一会,思绪慢慢理清,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竟是能看见东西了。

萧景琰慢慢起身,打量着屋中陈设,只觉陌生至极。四处寻了一圈,也未看见蔺晨身影。

他心中还被刚才梦境缠绕,一时有些恍惚,便下了榻,缓缓走至窗前。

此处似是个二层小楼,从窗中向外看去,只能看到树影幢幢,月明星稀。

他身着单衣,倾身靠在窗前,长发未束,任穿堂而过的风吹乱了碎发。

目之所及,原本是凉薄夜色,余光却见一丝暖光。

萧景琰回神,向那光点看去,才发现竟是一盏缓缓浮上来的孔明灯。

有了第一盏,便有第二盏,第三盏……

不过一刻功夫,原本清冷的夜色,已被星星点点的暖光占满了。

萧景琰一时恍然,不明所以,直到一盏灯擦着窗口升上来。

他得以看清了灯上的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

萧景琰微微一怔,随即心中升起一阵难以言明的情绪,明明泛着甜意,却鼓鼓胀胀的,夹着酸涩的痛意。

……

“蔺晨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可知,他想要的是什么?”

……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

……

萧景琰猛地按住窗棂,探出身子低头去寻,果不其然,在茫茫灯火中,有个白衣人站在楼下院中,远远的望过来。

只一眼,恍若穿越千山万水,漫天灯海,落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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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鸽真的选了个超好的时机表白啦~简直让琰琰无从拒绝。

只是可怜被闪瞎了狗眼的一众铸剑山庄的小伙伴们。

庭生什么的,感觉写病骄超爽的!根本停不下来!所以庭生才是大助攻,大鸽主的心意竟然是从情敌的嘴里说出来的,也是很怂了!

好的,按照这个进度,下一章应该可以爱的鼓掌了,让我想想用什么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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