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汐

创作不死,笔耕不辍。

【蔺靖】【重生梗】枕边月圆(七十六)

超多信息量

微量玻璃渣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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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蔺晨所言,萧景琰在拿了赤焰军统帅,又如愿见到林殊娶妻之后,在朝堂上便低调了下来。

这低调,自然是做给皇帝看的。毕竟依着萧选那多疑的性子,纵使手里捏着萧景琰的把柄,若他锋芒太露,势必也会被打压。

在他起疑心之前,萧景琰自己先消停了下来,似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并未再有出格之举。

明面上如此,暗地里却也没闲着。

至少这兵部尚书与几个不起眼的侍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换了。换上的人,都是朝堂清流,乍看之下,并未参与党争之中。

若有人再向深里查查,就会发现这几位清流的大人,有的是顾蔼同期,有的是顾蔼同乡。

只可惜这几位大人实在不惹眼,就算有人真的查了,查到了顾蔼头上,也只以为是誉王安插进去的人,怎么看,也落不到萧景琰的头上。

就这样,萧景琰与蔺晨安安分分的过了半年,转眼又是冬日。


近几个月,蔺晨倒是不再看那些神话志异的话本子了,改看起了晦涩难懂的古籍。也不知道这些书是他从何处淘出来的,有的文字都已失传,需对照着残文端字一点点的啃。

蔺晨性子一向跳脱,竟能静下心来看这些天书,在桌案旁一坐就是大半天,连萧景琰都有些意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书,这么吸引他。只可惜那古文他实在看不懂,只得去问蔺晨。

蔺晨在香炉袅袅的青烟里抬起头来,笑道:

“你说这些书?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写洪荒初始、女娲造人、轮回因果之类的神话故事。”

萧景琰道:“很有意思吗?”

蔺晨笑的更开,“没什么意思,解闷罢了。”


这一日,萧景琰例行早朝,蔺晨便在屋里靠在暖炉旁,看着一本古籍。

水峥拿了几封信走了进来。

“主上,琅琊阁这边来消息了。”

蔺晨闻言,并没有抬手接的意思,似是正看到紧要之处,微微蹙眉,一心二用的说道:

“说来听听。”

水峥只得展开信念给他听。

“主要是两个消息,一是宫里的消息,说是梁帝最近身子又有些不太好。”

蔺晨闻言毫不意外,随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水峥继续说。

水峥见他神色,有所思量,想要开口又有些踌躇。

蔺晨眼都没抬,已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清楚。

“你想说什么?”他终于放下书,抬眸看过来,“你是不是在想,萧选的病是我动的手脚。”

既然他已猜中,水峥也不再犹豫,说出了心中所想:

“如今虽正季节交替,常人确是容易生病。可梁帝一向身子硬朗,又有御医随时调理着,实在不该……只今年一年,他已生了两场大病。”

蔺晨闻言,只是笑了笑,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他是景琰的父亲。”

语毕,蔺晨似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与水峥纠结,问道:“还有别的消息吗?”

“还有,渝帝五日前驾崩,三皇子元焘登基即位。”

这个消息,让蔺晨坐直了身子。

“元焘?我怎么记得,大渝的太子……是元澄?”

“主子你记得没错,”水峥仔细翻了翻那奏报,“但是即位的,的确是元焘。”

蔺晨蹙紧了眉,将书放在了一旁,站起身来。

“备车吧,”他看了看窗外天色,“景琰也要下朝了,接上他,我们一同去找宫乐。”


萧景琰与蔺晨到清茗茶馆不久,顾蔼也到了,他亦是得了大渝那边新帝即位的消息,前来与萧景琰商量对策。

宫乐沏了一壶茶,几人围坐在矮桌前,蔺晨先问道:“宫乐,你在大渝呆的时间久,对这位元焘,可有什么了解?”

宫乐难得严肃,“这这位元焘,与其他皇子……都不同。”

顾蔼道:“有何不同?”

“他并非生养在宫中的。渝帝……是个风流性子,年轻时出征时,宠爱了一位外族女子。只是后来战败,他忙着逃亡,兵荒马乱中,便将那女子给丢了。那女子只是渝帝战时闲来无事的玩物,丢了也没放在心上,也并未派人去寻过。没想到,那女子已有身孕在身了。”

“这位女子,就是元焘的母亲。她一个外族女子,年纪轻轻就有了身孕,生活如何艰难不难想象。不过也算她命好,元焘三岁的时候,她嫁给了当地一位商贾做了妾。那商贾及原配夫人都是宽厚的人,对她和孩子都很好,还请了文武先生教导元焘。”

顾蔼饮了口茶,“这倒是难得。”

宫乐点头,“的确。那商贾与原配夫人将元焘视如己出,也将元焘教导的极好。只是元焘的母亲到底有些执念,觉得自己儿子是天潢贵胄,不该就这样活在平凡人家。”

萧景琰闻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元焘也争气,十七岁那年,就凭着出众武艺被大渝第一高手玄布看中,收做了关门弟子。玄布与渝帝关系近,也许是借了他的口,将元焘的身世告诉了渝帝。”

“原本渝帝并不想认这个私生子。不过呢,元焘实在出挑,长得英俊潇洒,又文武双全,这么好一个儿子,不就真有些可惜了,再加上玄布多次进言相劝,便破例让他归了皇籍。”

听到这里,几乎算的上是个十分励志的话本子了,只是人生哪有常得意呢?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心思玲珑之人,皆猜到了此事必有转折。

果然,宫乐话锋一转,“不过,私生子于皇室,实在不怎么好听。渝帝为了圆回面子,将元焘的生母改成了宫中的一位贵妃。只是元焘已经十七岁了,街坊邻里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少……”

听到这里,顾蔼想到越州之事,突然心里一冷。

“渝帝他该不会……”

宫乐看了一眼顾蔼,点了点头,“渝帝便令暗卫扮作山匪,将元焘的母亲与商贾一家……和村中几百人,都杀了。”

萧景琰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紧。

蔺晨脸上带了丝冷讽的笑意,没有说话,却是伸手握住了萧景琰的手。

宫乐眸中光芒微闪,神色也冷了下来,“渝帝还下令,让元焘亲眼看着。”

“他许是觉得,应该让自己的儿子知道,什么叫‘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这故事实在太过让人胆寒,一时之间,室内寂然,无人言语。

再向下一想,经历了这些的元焘,竟还能回到皇城之中,在渝帝座下当了这么多年的乖儿子,演着父慈子孝的戏,就……更令人心寒了。

许久,是蔺晨先开口道:“如此一来,倒是能理解,这个元焘是怎么斗过了几位哥哥,登上帝位。这种从尸山血海里走出的人,其心性之坚韧隐忍,怎能是在皇室之中养尊处优的皇子能比的?”

萧景琰眉不自觉的蹙紧,“是个厉害的人物。”

他与蔺晨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眸中看出了凝重之意。

只因他二人都是有前世记忆之人,但,在前世之中,却并未有这么个人物,元澄好好的继承了帝位,还御驾亲征,与萧景琰打了好几场仗。

宫乐道:“这些都是大渝极为隐秘的皇室内闻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基本都死的差不多了,若非琅琊阁在大渝经营多年,也挖不出这些消息。”

顾蔼蹙眉道:“这位元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我大梁朝中党争愈烈,今年……又多地发了旱灾水灾,以至国库亏空。再加上赤焰军也才经历了一番变故,若是再起战事……”

他说的萧景琰又如何会想不到?

见萧景琰面色沉重,蔺晨将他的手握紧了,安抚道:

“你放心吧。就算元焘再厉害,他如今刚刚继位,政局不稳,不会轻易兴战事的。”

萧景琰转眸看他,眉头终是松了松,点了点头。


蔺晨虽一向慧眼如炬,可惜此次这位元焘却硬要与他做对。他并没有给大梁太多喘息的时间,春节过后,天稍一暖,边境便传来消息。

大渝新帝亲携二十万皇属军,袭梁边境。五日已下三城!

军报一到,满朝哗然。

萧选的病本就未愈,被这个消息一激,脸色更差。朝堂之上,众官惴惴,不敢言语。

萧景琰虚虚的握了握拳,一步踏出,在殿中跪下:

“儿臣愿领兵出征,请父皇恩准!”

只可惜,萧景琰虽有个身经百战的芯,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个二十多岁青年的壳子。萧选虽平时用他压制林家,在这种时候,却是不敢冒险将大军交给他带。

再加上,皇帝心里,也有些无法言明的隐秘心思,不希望这个儿子再入军营,再立军功。

于是他没有答萧景琰的话,而是开口道:“谢玉。”

“臣在。”

“朕命你为征北大将军,领赤焰军十五万,前往北境迎敌!”

谢玉垂首,眸中喜悦的光芒一闪而过。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萧选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文武百官,又加了一句:

“命林殊为左副将军,随军出征!”

萧景琰闻言,脑中一懵,一股寒意顺着脊梁攀沿而上。



早朝过后,百官三三两两散去。在无人处,夏江缓步走到了谢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大人等了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个光耀门楣的机会,恭喜恭喜啊。”

谢玉笑道:“能为陛下分忧,确是下官的福气。”

夏江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用了些力气,唇角带笑,眼眸幽深:“赤焰军在林家手里太久了,陛下心忧,靖王殿下年岁又太小,历练不足。能为陛下分忧的,的确只有谢大人啊……”

“望谢将军此次出征,挽国家于危亡之中,成为真正的‘国之柱石’。”

语毕,他又拍了拍谢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谢玉站在原处,望着夏江的背影,眸色转深,若有所思。



自早朝后,萧景琰多次请旨出征,却都被皇帝拒了,后来更是命人将他赶出了皇宫,不再见他。

待萧景琰回到府中,天已黑了。

他将萧景禹此前所赠的惊鸿剑从墙上取了下来,又拿了块白绢,仔细的的拭起剑来。

蔺晨踏进房中时,看到的就是萧景琰坐在地上,垂眸擦剑的模样。

朝中的消息他已知道了,自是明白此刻萧景琰在忧心什么事。

他抿了抿唇,踏进房中,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矮桌上。

“想来你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去街上买了些点心。”

食盒一打开,正中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蝶,摆了几块榛子酥。

可惜萧景琰此刻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是瞥了一眼,摇了摇头。

他虽在擦剑,可心神不定,一时不察,手指便在锋利的剑刃上划了一道口子。

霎时就冒出了几个血珠。

蔺晨眉一蹙,伸手握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将血珠都吮净了。

萧景琰将手抽了回来,勉强露出一个笑,摇了摇头,“无妨。”

蔺晨起身,走到他身侧坐下。

“不用担心。谢玉虽是主帅,但赤焰军军心都在林殊的身上,不会有事的。”

见萧景琰仍是神色凝重,蔺晨握住他的手,“我会派人保护他。”

萧景琰静了静,缓缓抬眸看着蔺晨。

“蔺晨,以前……就是对战大渝,就是皇属军,就是谢玉……他杀了林叔叔,杀了小殊,还杀了七万的赤焰军。”

萧景琰的手心一片冰凉。

“我是不是做错了?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一切,却又都回了原点?”

看不得他这样茫然失落的模样,蔺晨展臂将他抱在怀里。

“没有。此一时彼一时,林殊不会有事,赤焰军也不会有事。”

萧景琰伏在蔺晨的怀中,抓紧了他的衣衫,仿佛他是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

他闭上眼睛,许久,才缓缓道:“蔺晨,我求你一件事。”

蔺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缓笑了出来,眸深如墨。

“此次出征大渝,你可否跟在小殊的身边,护他周全?”

“他到底年岁尚小,未经世事,外有强敌内有隐忧,我怕他无法应付。”

“景琰。”蔺晨开口,许是萧景琰的错觉,蔺晨的声音似是比平日里低了许多,隐隐带了些暗哑,“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重生?”他顿了顿,转而又道:“你有了第二次机会,最想改变的是什么?”

萧景琰微微一怔,“我……”

“虽然你重生了,但你到底是个凡人。救萧景禹、救林殊甚至救大梁还有……”后面的字被蔺晨咽了回去,接着道:”你不可能每一件事都做到,你想过没有?”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多么简单的道理,谁会不懂呢?

只是懂不懂……与做不做得到,到底还是两回事。

蔺晨放开萧景琰,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微热的手心贴在他的侧脸上,“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萧景琰看着蔺晨的眼睛,胸中似是翻涌起了惊涛骇浪,那些求不得、爱别离、生死隔都化成了燃烧的火焰,险些将他理智燃烧殆尽。可最后,经历几番挣扎,他最终慢慢抬手,握住了蔺晨的手腕。

“蔺晨,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蔺晨眸中有微光一晃,却是露出一抹极温柔的笑容来。

“好。”

他再次伸手,将萧景琰揽在怀里,唇边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做到。”

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舍得再逼他?

“我会随军出征,我会把林殊好好的带回来。”

得了蔺晨的承诺,可萧景琰心里却愈发不安。

“我……”

“景琰,你又多欠了我一次。到时候,我会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

“好。到时候,我会一起还你。”萧景琰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蔺晨的腰。

两人于初春夜中,紧密相拥,窗外桃花树,又冒了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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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小天使问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什么时候落下来,哈哈哈这就要落下来啦~

我们大BOSS要动手了。

不要纠结沈星的年龄问题。他作为沈星时候的年龄啊脸啊身高啊都是假的。

对了,之前有小天使捉虫,说宠爱小殊的是太皇太后不是太后……是我错了……回头修文的时候一起改过来~~~

鸽鸽:在琰琰心里我永远不是最重要的。

Boss星:我给你送一发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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