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汐

创作不死,笔耕不辍。

【蔺靖】【重生梗】枕边月圆(七十七)

来了,我的超长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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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放开萧景琰,伸手在他紧蹙的眉间点了两下,笑道:“都答应你了,还苦着脸做什么?”

萧景琰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蔺晨,似是要透过他带着笑意的眉眼看到内心深处。

“蔺晨,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蔺晨闻言,也不慌,“我瞒着你的事儿多了,你指的是哪件?”

萧景琰不语,沉默的看着他。

蔺晨握住他的手腕,唇边的弧度浅浅,垂眸掩去神色,“我没有说与你听的,都是你无需知晓的。”

他微微抬眸,唇边笑容仍带着,眸中深不见底,“难道你不信我?”

萧景琰看着他此刻神色,突然心中一紧,一些埋于心底的往日画面,倏忽冒了出来。

……

“我听太医说,那毒厉害的很,你当真已把毒解了?”

“自然是解了。陛下,难道不信我?”

……

记忆打开了一个缝隙,便纷纷涌了出来。

为何近些日子的蔺晨,总让自己心神不宁。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蔺晨与从前的那个“他”,越来越像了。

初遇时,萧景琰在往事里沉的深,便不自觉的,总是在少年蔺晨身上,找寻曾经那个人的影子。

可时间长了,他便发现,他们是不同的。

如今的蔺晨,虽聪慧依旧,亦心有九窍,可他性子更加桀骜,欲望也从来不屑遮遮掩掩,想要什么,就光明正大的去取。不似从前,将自己所有真实的心思都隐在一张笑脸下,萧景琰与他相交十几年,也未曾看清他真正的心思。

看似潇洒,实则隐忍。

可是最近,两个蔺晨,却越来越像了。

萧景琰不知这是好或是不好,只是隐隐觉得不安。

见他一直不说话,蔺晨伸手从他手中拿过惊鸿剑,食指在剑刃上轻抚而过,“所以这剑,是要给我用的吗?”他随手挽了个剑花,侧耳听惊鸿发出一声清吟,笑道,“第一次见这剑,我便心生喜爱。没想到有天竟能带着它一同上战场,奇妙的缘分。”

萧景琰似是拿定了主意,突然握住了蔺晨的手腕。

“算了。”

蔺晨微怔,“什么算了?”

萧景琰刚要开口,门外列战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殿下,出事了!”

萧景琰与蔺晨双双起身,“怎么了?”

“宫中传来消息,说……说皇长孙不太好。陛下传旨让殿下赶紧入宫!”

萧景琰闻言眉峰一凛,“庭生?我知道了,备马,我这就入宫。”

“等等。”

蔺晨拉住萧景琰的手臂,转而看向列战英问道:“皇帝只叫了景琰?”

“属下听传旨公公的意思,是只传了殿下。”

蔺晨眉间微蹙,看向萧景琰,“皇长孙生重病,皇帝为何叫你入宫?为何,单单只叫了你?”

他想到的,萧景琰自然也想到了,“无论如何,我都得入宫一看。如今皇兄不在,若庭生有个万一,我如何向他交代?”

蔺晨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臂。

“带上宫乐同去吧。若是皇长孙真的生了重病,他比御医能强些。”

体会到蔺晨用心,萧景琰心中一热,倾身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

语毕,便转身,与列战英一同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湮在夜色中,蔺晨先是勾唇笑了笑,随后又慢慢收了笑容。

他面无表情的抬手,将手中惊鸿剑送入剑鞘之中,看着跳跃的烛火,半晌无话。


萧选并没骗他,萧庭生的确不太好,却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萧景琰到时,皇帝已经发过一通火,将萧庭生身边伺候的下人全部收押牢中。就连一直照顾萧庭生的宸妃,也被迁怒,暂时禁足于寝宫中。

萧选虽对萧景禹因忌惮而疏远,但对萧庭生却十分喜爱。年岁到了,含饴弄孙本就是凡人天性,皇帝毕竟也是人。再加上这小孙儿长得玉雪可爱,又聪明懂事,萧选不自觉的就将他放在了心尖儿上宠着。

这么个皇帝的掌上明珠,却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皇宫禁院之中被人下了毒,怎能让皇帝不暴怒?

太医院的御医们对此毒都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之际,还是陈御医向皇帝进言,不如让靖王殿下身边那位奇人来看看。

如此,皇帝才宣了萧景琰入宫,只是萧景琰带来的不是蔺晨,而是宫乐。

也幸好是宫乐。

萧庭生如今不过三岁,小小的一个人儿,此刻面色青白、浑身冰冷躺在床上,似是随时都会断气。看的萧景琰心也揪了起来,可是如今没有旁的办法,只能相信宫乐了。

宫乐垂眸为萧庭生诊脉,眉却是越蹙越紧,面色沉重起来。他抬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就要喂萧庭生吃下。

宫中贵人入口之物,都需提前查验;所食汤药,也皆要有药房留证。宫乐竟直接拿了来历不明的药给皇长孙吃,实在是不合规矩,一直站在梁帝身侧的高湛刚要出言提醒,却看到萧选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开口。

萧庭生服了那药丸,不过一刻,面色便缓和了些许。

萧选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落下了些,只是他心神一定,脑中思绪却转了起来,扫了一眼站在宫乐身后的萧景琰。

宫乐退回来,向着皇帝行了个礼,“草民已用琅琊阁秘药护住了皇长孙的心脉,陛下可放心了。”

“多谢先生灵药。只是……御医曾言,这毒孤僻,先生此前见过?”

虽是感念宫乐救了自己孙儿的命,可萧选的疑虑却并未消除。

“御医大人们所言非虚,这毒的确孤僻的很。在下少时游历江湖,最爱收集奇毒,是以有幸见过。”宫乐答的不卑不亢,“在下如今只是用药先保住了皇长孙的命,要彻底解毒,还需些时日。”

“好……好,那就辛苦先生在宫中多住些时日了。”萧选转头看了一眼高湛,高湛立即得意,向宫乐行礼道:“先生若有吩咐,尽可直接找老奴。”

宫乐颔首笑道:“高公公客气了。”

萧选将目光落在萧景琰身上,“皇长孙在宫内被人投毒,此事非同小可,传朕御旨,自此刻起,全殿封禁,任何人不得出入。”他站起身来,走到萧景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刻宫里的人朕谁也信不过,景琰,辛苦你替朕好好在这守着庭生。”

萧景琰垂眸,面上无悲无喜,淡道:“儿臣遵旨。”



直到五日后,萧庭生才醒了过来。他一醒,见身边服侍的皆是陌生人,平日里熟悉的祖母嬷嬷都不在,不禁嘴一扁,扯着嗓子哭起来。

几位宫女太监手忙脚乱的去哄,可越哄他哭的越凶。宫乐本就讨厌小孩子,耐着性子说了几句,见萧庭生油盐不进,哭的宫乐脑袋都疼,恨不得一针扎下去让他继续睡了。

好在这时,萧景琰走进来,见殿内这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不禁蹙眉:“这是怎么了?”

宫乐舒了口气,连忙将萧景琰拉到床榻前,“殿下你来的正好,你侄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宫女太监们都识趣的给萧景琰让开了一个空,原本哭的正凶的萧庭生见来了一个人,一时之间倒是忘了嚎,只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萧景琰。

这一世,萧庭生自出生起,萧景琰就没怎么见过他,偶尔碰面,也是在皇宫花园中,远远看见嬷嬷们带他出来玩耍。

许是萧景琰面容长得与萧景禹有几分相似,许是血缘就是这么奇妙,萧庭生静静看了他一会,突然伸出两只小短手,要他抱。

萧景琰微叹了口气,眉眼却是柔和了些,伸手将他抱了起来,一边轻轻的拍他的背,一边哄他。

萧庭生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呢喃了几句“爹爹”,萧景琰听闻不禁笑了起来。

在萧景琰与萧景禹在朝堂上闹翻之前,诸臣皆言,几个皇子之中,就数祁王与靖王最为相似,不仅是面容,更是行事气度。

只是现如今,没人再这么说了。

萧庭生到底年纪小,如今还在病中,气虚,经过这么一闹,不多时,便趴在萧景琰的肩头睡着了。

萧景琰向身边的宫女使了个颜色,那宫女连忙将床榻整好,帮着萧景琰将萧庭生放好。

宫乐靠在床柱旁,笑道:“还是殿下招孩子喜欢。”

他话毕,萧景琰却未回应,一径盯着萧庭生的手臂出神。

原来这一番折腾,萧庭生的袖子卷上去一些,便露出一截细藕似的小手臂来。

而那手臂上,自手腕起,一条浅浅的金线浮在血脉上,一直蜿蜒至袖底。

萧景琰的指尖有些抖,他指着那道金线,向宫乐问道:“这是什么?”

宫乐站直了身子,神色严肃道:“殿下,借一步说话。”

萧景琰站起身来,跟着宫乐向外室走去,脑中纷乱浮现的,却是前世的画面。

这样的金线,他曾见过。

那时,蔺晨在越州郑徐元府邸被毒箭所伤,毒发后,手臂上便多了这条金线。

两人行至无人处,宫乐才解释道:“皇长孙所中之毒名为‘金线’,因中毒之人会在手臂血脉上浮现一条金线而得名。此毒孤僻阴狠,不过殿下不必担心,皇长孙服的剂量小,我还能控制,不过……”

萧景琰突然打断他的话。

“那金线,毒解了会消失吗?”

宫乐被他突然问的一怔,随即答道:“会。体内毒素越少,那金线颜色就越浅。待毒解了,金线便消失了。”

“也就是说,如果金线还在……毒……就未解。”

这话问的就有些傻了,宫乐也意识到,萧景琰这好像并不是一个问句,而单纯的……是自言自语。

见他神色不对,宫乐不禁问道:

“殿下,怎么了?”

萧景琰已无暇答的话,他闭上眼睛,脑中突然一阵晕眩。

……

“我听太医说,那毒厉害的很,你当真已把毒解了?”

“自然是解了。陛下,难道不信我?”

“那这条线怎么还在?”

“这线自中毒起就消不掉了,纵使毒解了也会一直在。”

“可……”

“于毒理一说,臣比陛下更为精通,陛下难道信不过我?”

……

信不过你?

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你,才会在你说出这样的话后,连查证都不曾,就这样轻易的被你骗过了,一直骗到如今。

蔺晨,你真是好样的。

萧景琰压住自己心中的惊涛骇浪,唇边笑容愈加苦涩。

如今,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已经是前尘往事,过眼云烟了。

可,突然自心中翻涌而起的思念之情,却如何也抑制不住了。

想见蔺晨,想见他,哪怕什么也不问……

心思一定,萧景琰转头向宫乐道:

“庭生既已无恙了,我要回府一趟。”

“蒙统领那边已查出了投毒之人,是个滑族遗族,案件已尘埃落定,这宫内的禁制父皇也已下旨解了。”

“不过庭生身上余毒未清,劳烦你在宫中多住几日了。”

萧景琰虽神色如常,可宫乐却在他的眸中看出些难以言喻的急切来。

“这倒无妨,只是据我所知……这毒来自大渝,而非滑族……”

萧景琰道:“我知道。庭生既然中的是这种毒……那就不会这么简单。滑族,不过是暂且给父皇的一个交代罢了。”

宫乐点头:“殿下心中有数就好。”

萧景琰向他拱手一礼,随后转身大步而去。



萧景琰出宫后一路纵马疾驰,匆忙赶回府中,步伐急促的传过厅堂花园,找了书房主室,却都不见蔺晨的影子。

列战英追着他的脚步到门前,问道:“殿下,你在找什么啊?”

“蔺晨呢?是出门了吗?”

列战英被他问的一怔,“蔺公子?蔺公子两日前已随林将军一起,前往北境了啊。”

萧景琰愣了愣,蹙眉道:“这么快?”

“是,因军情紧急,林将军先率五万先锋军出征了。谢大人中军数量多,还需三日才能集结完毕。”

瞧着萧景琰的神色不对,列战英小心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景琰摇了摇头,长舒了口气,慢慢坐了下来,愣了一会神,却是低声笑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列战英有些担忧道:“殿下……?”

萧景琰摆了摆手,“无妨,你且下去忙吧。”

“是……”

萧景琰转头看着墙壁,原本挂着惊鸿剑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晚些时候,随我去一趟园子吧。”



列战英虽不知萧景琰与这“园子”的前世渊源,却也知道,这里于自家殿下而言,是个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自几年前在金陵置下了这处房产,他不常来,也让人时时打理,好像在等着什么人住进来一样。

偶尔几次来这园子,都是他心情极为不好的时候,只是后来,蔺公子来了,他便除了醉酒那一次,再没来过这里。

这园子虽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总有种隐秘的衰败荒凉之感,列战英是不怎么喜欢自家殿下来这的。只是殿下每次要来的时候,他没别的办法,也只能尽量跟着。

此刻列战英站在屋外,看着萧景琰在烛火下自斟自饮,眉眼间的寥落让他不禁开始想念起刚走没几天的蔺晨。

至少蔺公子在的时候,殿下再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萧景琰酒量算不得好,以往与蔺晨对酌时,总是先他一步醉倒。今夜不知怎么了,酒一杯一杯的下肚,神思却愈加清明。

他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脑中浮起又落下的,全是破碎的画面。

屋里的烛火燃了一夜,到后来列战英靠在屋外廊柱上睡着了,再醒时,天已亮了。

萧景琰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许是醉酒的缘故,声音低哑:

“战英,你传个消息,让宫乐出宫之后,来这里见我。”

列战英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应到:“是,属下这就去。”


又过了三日,皇长孙余毒已清,脉象平稳,宫乐才得以从宫中走了出来,随后便去了“苏宅”。

他到的时候,萧景琰正端坐在案前,单手执卷,神色安然。

宫乐道:“殿下这几日称病不上朝也就罢了,今日谢玉大军出征,文武百官都去城外相送,殿下也不去凑凑热闹?”

萧景琰闻言,笑了笑,并未答话,而是站起身,引宫乐在矮桌前坐下。宫乐余光瞥了一眼萧景琰此前看的书,竟是本晦涩难懂的古籍。

两人对面而坐,萧景琰挽袖,为宫乐倒了杯茶。

宫乐扶着茶杯受宠若惊,“殿下莫要如此,若是被我家阁主知道了,免不了一顿好打。”

萧景琰虽不苟言笑,但往日蔺晨在时,面对这样调侃,他偶尔也接一接。只是今日他却并未接话,宫乐便知此行他必定有要事相托,于是神色认真起来。

果然,萧景琰开口道:“我今日请先生来,是有事拜托。”

宫乐笑道:“何言‘拜托’,殿下有事,吩咐我就是了。”

“此事非同寻常,”萧景琰低声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物,放在了两人面前,“请先生帮我仿制此物。”

宫乐目光落在那物上,脑袋一懵,连表情也顾不得控制,讶道:“这可是调军用的虎符!殿下……仿制虎符,可是死罪!”

萧景琰此前任赤焰军新统帅,得皇帝御赐一半虎符。不知是何原因,这次赤焰军出征,皇帝却并未收回萧景琰的虎符,赐给谢玉的,是另一块。

萧景琰抬眸看他,神情平静:“我知道。先生可能做到?”

“虎符纹路细腻工艺极其复杂……但我阁中也多有能人,做到一模一样难,若要做到以假乱真,还是可以一试的。”宫乐严肃道,“可殿下,你要先告诉我,你要此物做什么。”

“这便是我要拜托先生的第二件事,”萧景琰黑眸灼灼,“将这虎符快马加鞭,送到我皇兄手上。”

宫乐何等聪慧的人,听萧景琰这么一说,立时便明白了过来。

越州距离北境战场近,若战事有个万一,祁王手握军符,便多一重保障。

可……

“殿下,你可想清楚了。若此事真走到那一步……你与祁王,皆难逃一死。”

萧景琰却笑起来,“兵符是我给皇兄的,令也是我传的,到时我自会一力承担。”

宫乐蹙眉道:“殿下!”

萧景琰微微偏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这只是万不得已的法子,事情未必会走到那一步,先生不必杞人忧天。”

宫乐非但没有被他这一言安抚,心中更是惴惴。

“殿下,仿制虎符还需时日,等做好了再送给祁王,恐怕也来不及了,殿下还是另想法子吧。”

“不必,”萧景琰将那虎符推到宫乐面前,“我要你送的,是真的。此事为琅琊阁所擅,应该有法子让皇兄在谢玉大军到前收到虎符吧。”

宫乐豁然起身,惊道:“殿下不可!若在这期间,皇帝有别的事物需你虎符调军,又或是此事中途泄漏,到时殿下拿不出虎符,怎么办?!”

萧景琰微微仰头看他,面容依旧平静无波。

“所以才要拜托先生,帮我仿制一个假的。”

宫乐总算明白,今日为何萧景琰单单叫了他,却未叫顾蔼。这样惊世骇俗的事,若顾蔼在这,怕以死相谏,也要拦着萧景琰。

宫乐沉声道,“我不能帮着殿下做这样凶险的事。”

萧景琰似是早已料到宫乐不会答应,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站起身,黑眸深深的看着宫乐,“既然如此,今日多有辛苦,先生请回吧。”

萧景琰送客的话说了出去,宫乐却动不了。

他在萧景琰的眸中,清楚的看到了——决然。

这件事,他不应,阻止不了萧景琰。萧景琰还会做,会用更加危险的方式。

他拦不住他。

宫乐心中突然冒出一股火来,似是恼萧景琰将自己逼到如此两难的境地。他弯身一把抓起虎符,塞进了袖里,转身就走。

“五日后,给殿下一个新的。这五日,劳烦殿下好好兜着自己,别等做好了,要去天牢里给你送!”

萧景琰目视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笑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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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了前世的一个小迷题。

没有鸽鸽在,就没有人能制得住琰琰了。这么说起来,他们真的是互相制的关系,只有好好在一起,才能安然无事~

从下一章开始落结局前刀雨,我会温柔的,结局前小高潮,大家再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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