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汐

创作不死,笔耕不辍。

【蔺靖】【重生梗】枕边月圆(十六)

突然勤奋。

深夜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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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未待萧景琰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余光却见蔺晨身后三点寒光袭来!

“小心!”

情急之下,萧景琰一把将蔺晨推开,那自蔺晨背后袭来的三枚柳叶刀便蹭着萧景琰的手臂,钉在了门柱上!

蔺晨眸光一凛,便要出手,岂料却被萧景琰抓住了手腕。

就见窗口,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直接跪在了二人面前。

“属下鲁莽,以为……以为这人意欲对殿下不敬,这才……险些伤了殿下,实在罪该万死。”

蔺晨脑中嗡鸣作响,混沌一片,就听身边萧景琰的声音响起。

“你下去吧。”

将心腹之人遣走,萧景琰暗暗心惊。

他本不愿让蔺晨过多的牵涉进自己的事儿,是以并未向暗卫告知蔺晨身份,岂料却险些伤了蔺晨。

此刻见蔺晨木木的站着,只觉是一场惊变将这孩子吓着了,于是便缓声道。

“误会一场,可吓着你了?”

蔺晨未接他的话,只沉默站着,也不看他。

萧景琰抿了抿唇,知道他心里本就压着火气,又经此一招,生气倒也是应当的,于是就从头解释起来。

“今日下午我去了那幽兰院,那院中虽没有侍卫看守,却利用花草步了个诡奇的阵,我一时也难以脱身,正在破阵之时遇到了南柯……就是刚才那白衣人。你放心,我此前探过他的脉搏,他是个不会武功的。他受了伤,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等他醒来,才回来的晚了些,让你担心了,抱歉。”

下意识的,萧景琰将南柯和玉佩的事隐而不说。他只觉此事本也与蔺晨没什么关系,又恐怕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事,蔺晨知道的越少越好。

萧景琰性子耿直,往往是想着什么事就做了,极少跟人解释来龙去脉的,他自诩身正影直,不惧流言误解。如此长篇大论的说明,于他而言,已是极为难得了。

只是等他说完,蔺晨却还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慢慢转过身来,漆黑的眸子里似怒似讽。

“七殿下手下果真是能人辈出,有如此身手的暗卫一直跟随着,竟连我也未能察觉半分。”

萧景琰这才发觉,蔺晨所在意的,原来是这件事。

他如今这壳子虽看似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可这壳子里装的,已是个历经沧桑的心了。

十八岁的萧景琰许会少年意气,只带着父皇指的夏秋一人便独闯江湖;可皇帝已做了大半辈子的萧景琰却绝不会如此鲁莽。

他更谨慎了,知道无论何时都该给自己留条退路。

可在蔺晨的眼里,如今的他,又是个什么模样呢?

萧景琰细细一想,只觉得心有点泛冷。

蔺晨子夜般的眼眸盯了他好一会,才颓然一笑。

“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从一开始,就从未信任过我,也从未想信我。”

叠翠山初识就隐藏身份,后来如何与萧景禹搭上了线也从未告诉他,分别三年没有一封书信,潜入梦阳宫有暗卫保护也未提一句。

这桩桩件件,无不明晃晃的告诉蔺晨。

萧景琰不信任他,而且,也不打算要与他深交。

蔺晨暗恼自己,自诩聪明过人,竟过了这么久,才看的通透。

萧景琰看着他的模样,张口欲言。

可是,又该从何说起?

蔺晨却已不再等他理清思绪,一掌推开屋门,离开了。

这一夜,萧景琰想了许多事。

蔺晨离开前的那个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陌生,又熟悉。

萧景琰竟险些忘了,他第一次看到蔺晨这样的神色,并非是在他下令革除他官职之时,而是在更早的时候。

在他,决定要重立悬镜司之时。

那是多年征战后,四方平定,却未海晏河清。

世族势力过大,一直是大梁吏治的弊端,萧景琰虽有心提拔无门无户的有志之士,可世家大族树大根深,一时也无法撼动。

雪上加霜的是,他即位之初,便遇四方叛乱。连年征战,他不得不依靠世家的支持,才不至于粮草断绝。

只是战事平定,再回过头来,这盘根错节的枝桠,已将自己缠紧了。

可萧景琰若是止步于此,也就不是萧景琰了。

战事甫定,他便一纸敕令,彻查朝中贪腐之事。

只是查来查去,拎出来的,仍旧是几个小鱼小虾,却惹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甚至与他一路走来的沈追,都上疏劝谏,直言:

“水至清则无鱼。”

他思虑良久,若自己就这样退了,那又与先帝有什么两样?

于是便将这彻查贪腐之事,交给了当时已是青年的萧庭生,让他凌驾于众部之上,直接接受自己的命令。

萧庭生倒也并未让他失望,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破了江南贪腐大案。

这一串的贪官,从县令知府,一路串了串,这线,一直查到了沈追的独子。

看着庭生拿来的奏报,萧景琰心中一阵阵的泛冷。

他到如今才明白,沈追那句“水至清则无鱼”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追随自己几十年,如今已老态龙钟的沈追,伏在殿下,乞求自己饶过独子一命。

到底还是狠不下心。

一个罢官,一个流放,说轻不轻,说重,倒也留了几分情面。

沈追离京当夜,萧景琰在宫中亦是一夜没合眼。

萧庭生抓住这个机会,深夜,携奏书来到宫中,以此事为由,奏请萧景琰重设悬镜司。

世家大族枝繁叶茂,官官相护,仅凭明面上的监察制度,绝对无法撼动他们分毫,除非皇帝,有自己的心腹队伍,直属皇帝,便无需担心有世家之人渗透进来,如此,即可彻查世家大族贪腐之事。

萧景琰明白,他说的有理,只是他心中却也清楚,悬镜司,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立于殿中的青年,似是思考了许久,也或是仅仅在出神。

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

“你可知,当年你父亲,就是死于悬镜司之事?”

“臣知道。”

青年抬起眼睛,与皇兄有七分相似的眉眼满是坚定与无畏。

“只是,陛下不是先帝,我与父亲也不同。”

萧景琰看着萧庭生,一瞬间,好像看到了许多年前的祁王,又似是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于是,当蔺晨甫定南疆,回到金陵时,悬镜司已重设,一应事务皆由萧庭生管理。

他刚一回到进城,便直奔宫中,向着已多日未合过眼的萧景琰问道:

“先帝之事,你难道都忘了?”

“我没忘。我与先帝不同,重设悬镜司,是事出有因。”

“不同?我只知,萧选在夺嫡时,亦是贤王;初登大宝,也是明君!”

萧景琰该是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时的神色。

“我与长苏,许是看错了人。”

这一句话,于萧景琰而言,无疑是在他心中狠狠的插了一刀。蔺晨离宫后,入了夜,萧景琰便拎了壶酒,只身一人来到了苏宅。

这里,他命人一直看顾着,心中有事总喜欢来这躲躲。

他初登大位之时,千头万绪,唯有此处,能让他心中安宁。只是后来不知怎的被蔺晨发现了,以后萧景琰心烦之时,每次来这,都能恰巧遇着他。

只是今天,倒是格外的安静了。

萧景琰拎着酒壶,坐在园中石凳上,看着寥落星空,只觉得心里嘴里一阵发苦。

高公公早几年因年岁过高,离宫了;母亲……也已过世了许多年;蔡荃得了病,眼见着时日无多,许久没有上朝了;列战英在北边戍守边境,已有几年未曾归京;如今,沈追也走了。

啊,还有蔺晨。

所谓孤家寡人,合该是如此罢。

萧景琰将壶中酒一口饮尽,冲淡了点嘴里的苦,随后撑着下巴笑起来。

“小殊,你许是看错了人,我是真的不适合做皇帝啊。”

那夜他在苏宅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省,连怎么回的宫都忘记了。

第二日早朝,他仍旧是那个英明神武,处事果决的萧梁天子。

那日的话,他与蔺晨,都再也没提过,只是隔阂却是实实在在的。

自那日起,他与蔺晨,便渐行渐远了。

旧事纷扰,让萧景琰一夜未睡,头疼的像是有无数的银针在扎,思路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了。

昨夜蔺晨说,是他自作多情。

错了。

萧景琰这才看看明白,真正自作多情的,从来都是他。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蔺晨喜欢的,都是那个耿直无畏,纯朗清透的萧景琰。

不是做了皇帝的他,也不是如今的他。

可惜,那个萧景琰,他再也找不到了。

轻轻的叩门声想起,萧景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昨夜的暗卫带着些许忐忑的神色踏进门来。

“殿下,昨夜那位公子今日一早离开了。”

萧景琰神色未变,睫毛微微颤了颤。

“也好。”

他睁开眼睛,黑眸中神采依然,倒不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

“砾石,这封密信你亲自去送给我皇兄,快去快回。”

“可,您如今身边就只有我一人……”

“这信很重要,需你亲自去。来回不过两三日的时间,我心中有数。”

“是,属下领命。”

见砾石拿着密信离开,萧景琰走到门前,将窗户打开。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伸手挡了一挡。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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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其实是一个非常不美丽的误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前世是因为蔺晨……他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所以那天说的话重了点可是后来一直也没有机会解释他也没想到萧景琰会这么在意咳咳咳后来在这个误会的基础上就有更多的误会然后就BE了。

这世实在是因为蔺晨年纪还太小了其实没有景琰想的那么复杂其实他只是闹小孩子脾气了啊喂!这种情况直接拉过来揍一顿就好了喂!

眼见着景琰宝宝又钻进牛角尖了真是拙计,可是现在的蔺晨也是个宝宝还不能圆滑的处理。

总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在这边还在插刀的时候洒糖的工作只能暂时交给我们黑道蔺少和景琰·伪·小绵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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